我的第一次殡仪馆实习
(北京社管院 小龙)
2018年1月20日,我乘着北京西—贵阳北的Z78趟列车回家,但没能到终点我就下了车,因为凯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元旦时回过一次家,那是开学以来第一次回家,和我初到北京一样的激动、兴奋。一个月后的现在,我还是坐着那趟车Z78趟列车,内心依然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王治军老师曾说过:我们学的专业还是比较注重实践的,有条件有机会,可以利用假期时间到本地的殡仪馆去学习。抱着和当初选择殡葬专业时的好奇心,我来到了当地唯一一家殡仪馆——云鹤殡仪服务公司。
在那里,我以在校大学生的身份得到了热情的接待,部门经理带着我参观了整个殡仪馆,给我介绍了这些年公司的发展历程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半年来的课程学习,可当真正踏入殡仪馆时还是感觉有点恐惧,特别是当李经理领着我与公司员工们见面时内心老是不由自主的排斥。过后他告诉我:你来到这我们也没什么能教给你的,最多就是给你机会感受殡葬一线,你要不要回去再考虑考虑吧。
考虑,有什么可考虑的呢,不就是为了学习,结合所学习的知识,理想与实实际相结合,而且这离家近,还可以挣点小钱,又有什么不好的吗!
但那时,我居然有一种不想去的念头,因为看到公司内种种的不足,最重要的一点是公司从业人员的不专业,我不想去了。回想我的初心,犹豫了两天后,最终信念驱使着我又来到了云鹤殡仪服务公司。
1月28日,这是我实习的第一天,这与老师们所说的北方的殡仪馆有所不同,在这里上班制度有两种,一种是行政班(8:30-4:30),一种是倒班(上一天,休息一天24小时),我选择了行政班。
在与老员工交谈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有一层隔阂。尽管我接受了半年来的课程,但当真正站在工作岗位时,才发现自己也没学到什么。
下午就有了与逝者接触的机会,那是一位老奶奶,她在医院里走了。
我跟着一位师傅去把她接来,当走到病房时我没有敢直视老奶奶的头部,这种迟疑很快就被师傅发现了,他跟我说:“要么就看清楚了,要么就不要看。”
最后我还是认真的看了一下老奶奶,她的脸部和嘴部有明显的阴沉,像黑眼圈,眼部和嘴部有明显的凹进去的趋向。
按课程里的知识和逻辑上的推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老奶奶做防腐化妆,展现她最好的一面。然而我们那时并没有给她化妆,并不是我不敢去接触这些,也不是公司没有这项业务(虽然看起来很不专业),而是家属并没有选择这项业务。
是的,他们真的没有选。
再往后的这段实习期间内接触的逝者,家属都没有选择,估计今后也很少人会去选,1%的比例吧。为什么我这么坚信会有很少有人会选择这项业务呢,据师傅的回答:正常死亡的“一般不选”,非正常死亡待事件处理完之后直接火化。
对于这个“一般不选”我表示不理解,我推测可能是公司的收费太高、或是亲属感觉公司不专业,或是亲属们观念的落后。
再次的询问下,得出的结果让我很惊讶,因为亲属的选择会受到观念和对公司不信任所左右。
我们那边有这样的丧葬习俗,如果在逝者嘴里或喉咙中放入不明的金属,对逝者的后代会带来很多不幸,甚至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首先不讨论它是否会灵验,有这样丧葬习俗的影响,家属们怎么敢选?
此处不太理解,口内放物品(珠玉、米饭、钱币等)是含口或饭含,对不同的物品称呼也不同,如“含口饭”、“含口钱”、“含口劲”等,放入口中是为了不虚口。这与化妆有关系?
答复:似乎家属们觉得只有在他们的视野内才是最安全的,整容防腐要到专门的房间里操作,这就脱离了家属的视野,也许这只是其中不选择化妆的原因之一,还有观念、经济发展水平等很多方面原因的影响。
这边的殡仪服务公司和火葬场是分开的,火葬场离市区很远,交通不便我没有办法到那去学习,虽然我想选的是遗体防腐整容、火化这一块。
如果你和我一样,生活在一个小城市里,今后想回家发展,而小城市里又有着很多落后的阻碍因素,就按我们专业所涉及到课程来看,回到你的家乡(大城市也有必要调研)你能做什么,会做些什么,学习的东西到那会有用吗?(指小城市的殡葬发展落后于现代殡葬教育发展)
当然,我们家乡殡仪服务公司也有比较赚钱的职业:风水先生(要求必须会写好毛笔字),这时的你是否像我一样又开始羡慕那些写毛笔字好的同学了呢?
我发现白天的事情特别少(据说晚上事多),早上一到公司就去帮忙打扫卫生,很快我就融入了员工们的生活,渐渐的我也了解到有关公司的“核心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结束了两周的实习时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专业知识,但让我大致了解了我们家乡的丧葬习俗,了解家乡的行业发展状况,最重要的一点是:去经历了之后才知道它到底适不适合你,及返校后的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努力。
(完,孤海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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