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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门罅些喇提督大马路(简称提督马路)和高士德大马路的交汇处,有一栋红砖墙的建筑物,无论色彩还是形状,都与周围的建筑物有较大的差别。其红红的外墙,分外的抢眼。许多初到澳门路过此地的人,往往把其作为辨识方位的参照物,这便是澳门市民俗称的红街市,也是澳门半岛人流最多的菜市场和地标性的建筑物之一,还是澳门唯一被列入文物的街市建筑。

原名为提督街市

红街市的正门前,是罅些喇提督大马路。该路北起青州大马路与巴波沙大马路交界处,南接沙梨头海边街,呈东北——西南走向。全长1040米,宽14至19米不等。该路是用当时海军少将罅些喇(Hugo dc Lacerda)之名来命名的。罅些喇为葡萄牙人,1911年12月22日,海军中校军衔的罅些喇,开始出任澳门港务局长、生鸦片进出口监督及天文台长。据有关资料记载,在命名马路时,罅些喇本人坚持要加上提督两字(提督本是武职官名,但当时澳门华人习惯把总督称为提督),他很在意曾代理总督的经历。原来在1926年7月22日,马嘉礼总督卸任,里斯本任命巴波沙为澳门总督。在新的总督从葡萄牙赴任之前,需要有人代理总督一职。7月31日,海军少将军衔的罅些喇,被委任为代理总督,直到当年12月8日,巴波沙抵达澳门上任为止。由于罅些喇之中文名难认又不顺口,华人就这条路简称为提督马路。

罅些喇代理总督之时,改善了粤澳关系。1925年开始的省港大罢工工人封锁澳门,澳门水粮皆难以为继。葡萄牙增兵澳门,粤澳关系一度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罅些喇代理总督后,主动向广州示好,使双边关系得以缓和。澳门首届工业展览会也得以在罅些喇代理总督期间成功举办。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红街市因建在罅些喇提督大马路的边上,故就被命名为罅些喇提督市,简称为提督街市。街市后边的路,因之被命名为罅些喇提督市东街,与龙华茶楼之间的路则叫罅些喇提督市北街。基于罅些喇提督大马路同样的原因,华人根据街市外墙的色彩,称之为“红街市”。现今街市的正式名称亦以此为标准了。

建造年份有争议

在《澳门建筑文化遗产》(东南大学出版社2005年出版,刘先觉、陈泽成主编)一书里,说红街市建造于1925年。

在《澳门旧街往事》(民政部署2013年出版,林广志、吕志鹏主编)一书里,说红街市在1939年竣工。

在《澳门编年史》(广东人民出版社2009年出版,吴志良、汤开建、金国平主编)一书里,记录红街市建成于1936年,还注明由飞南第第三伯爵设计建造。

而费尔南德斯等人认为,红街市的建造还有另一种说法。费尔南德斯在《自本世纪20年代迄今的澳门》(刊于澳门文化局所编《文化杂志》第36、37期)一文里,说红街市由儒利奥·阿尔贝托·巴斯托在1934年设计建造。

在叶农所著《澳门街市》(香港三联书店2016年出版)一书里,也认为红街市是1936年竣工。飞南第负责工程结构,设计者为祖利奥·阿尔伯图·巴斯度。此设计者与费尔南德斯所讲的应该是同一人,只是译名上有所差别。

之所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是因为当年留下的相关记录不多。但综合罅些喇的从政经历,笔者认为红街市不可能建造于1925年,偏向于1936年的讲法。

红街市周围环境变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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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政总署所编的相关史料里,有一帧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照片,标题为“昔日的红街市”。从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红街市前的提督马路的中间,有一行硕大的榕树,一直往海边延伸,似看不到尽头。其情形与现今镜湖殡仪馆前的路段极为相似。可惜的是,后来随市政的发展,这些风景树都被砍掉了,一棵都没有剩下。今天,站在红街市前,你根本想象不到,仅仅四十年前,这里会是绿树成荫的所在。另外,从照片上还可以看到,红街市对面都是两三层高的楼房,而非今天数十层高的大厦。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澳门工业渐入发展的佳境,红街市前相对低矮的楼房,多被改建成高层大厦,并多被工厂进驻。如红街市右前的至今仍在的祐辉工业大厦、南益工业大厦、华隆工业大厦等。2014年时,澳门社会闹得沸沸扬扬的桃花岗拆迁事件,就与此有些关联。红街市后边,罗若翰神父街与莲茎围对开的一块三百多平方米的空地,在工业鼎盛之时,制衣厂的女工们多在此吃饭、喝茶或休息,有一种讲法是年轻的女工们艳若桃花;还有一种讲法是底层男人流行于此“睇女仔,桃花运”。于是这块地被称为“桃花岗”。围绕桃花岗是公地还是私地的问题,在此经营的小贩们与自称的业主僵持了数年之久,2014年时终被判决归属。现在的桃花岗被金美泰置业公司建起了住宅高楼。

取悦权贵而建的街市

1933年,当时的市政厅向政府要地建此街市时,提督马路的西北面还是大片的菜田,而雅廉坊、高士德一带多是稀疏的别墅区,所住者非富则贵。一种说法认为,当年主持建此街市的市政厅官员,有取悦权贵之嫌疑。

也许正是当年此地的人口不多,故红街市的造型采用了典型的装饰艺术主义风格。平面为两轴对称布局,四个房角又各设角楼,外墙用凹槽方柱护壁,墙壁之上开出大排宽大的矩形窗户。建筑线条全都采用直角线,逐渐后缩升高。整个建筑就是一个平行六面体的形制,犹如一个比较方正的展览馆。虽然能给人一种简洁明快之感,但实用之处有限,特别是上层中部的方形钟楼,只是好看而已,没有利用价值。虽然整栋建筑面积达三千平方米,但实际能够使用的面积却远低于此数。

初初建成之后的红街市,正门前并没有围墙。随着住户的增加,人口的密集,变得日不敷用。也越发平民化,变为普罗大众的菜市场。后来加建前面的围墙,并在围墙与主体建筑之间加盖雨棚,分租给商贩。现在一层主要卖海鲜,二楼多是猪肉摊位。每天早晨,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裸露的外墙,经风吹、日晒、雨淋,难免色彩淡化,所以红街市为保持其红色的基调,需要每隔一些年,就要把外墙涂刷一次。所以很多时候看上去,红街市外表犹如斩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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