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殡仪馆要搬到什么地方( 天门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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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家婆

文/郑福平

人们常说隔代亲,慈祥的家婆(外婆)予以的爱,让我终身难忘。在三尺童蒙之年,七旬的祖父母与外祖父都相继去了天国,唉!谁叫我是老小啊。

让孙辈特别开心的家婆,一生慈爱、善良、勤劳、坚强。1981年,历经84载春秋,白发苍苍,驾鹤西去,有晚辈84人。

转眼间我歩入花甲,40年来,和蔼可亲的家婆数次入梦中。上世纪90年代初,下岗外出打工。在绍兴柯桥时,有一个梦犹如真的事实;我要从柯东桥经过,看见一群人围观什么?走近了听到有人议论"这婆婆年龄好大哟","有谁认识她家人帮助告诉一下"。扒开人群往里看,是我的家婆啊!还是穿着从前的蓝布大襟衣裤,整整洁洁,不与人答语,我叫着"家婆"赴向她。在叫声中惊醒,梦境似真实,梦醒尚心寒,记忆犹新。

家婆是岳口人,出生在19世纪末的晚清时代,饱受了社会动荡和民国战乱之苦。受封建礼教的影响,包裹着一双又尖又小的三寸金莲,相夫教子辛苦养育6个子女长大,培养出了二个女秀才。在男尊女卑封建思想严重的小城镇,是非常少有的开明父母。在我记忆深处,储存着家婆的音容像貌和几件往事。

家婆最后一次来我家

1975年,家婆在自家门前照看重孙,被一板车创伤,右小腿骨折。在和平街联诊所进行了简单包扎,别人要送她去人民医院,她却说"我快80岁了,你的钱来得也不容易",并告诫儿孙们不麻烦别人。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右腿不能落地,靠一个独凳子当右腿,行动十分不便,从此,只在自家屋前后动动。

那时候,我家烧了杂骨海带汤什么的,母亲总会送碗汤给家婆。这事往往由我去送,家婆有时还要给二毛钱。我们都知道,家婆每月只有幺大(母亲小妹)给她三元零花钱,其它子女因孩子较多经济困难些,基本上也只送点汤之类的,家婆从不责怪。

1977年8月22日,第二天我就要下乡到农村去。吃过中饭,正在整理物品时,突然听到住孝子里街面的乡邻,老远的大声叫唤我母亲"快去接愣郞的妈妈,愣郎的妈妈来了"。母亲出门边答谢乡邻边说"有什么事叫人带个信啊!"从孝子里街面至我家,一条几十米有些凸凹不平的小巷,没人扶家婆是进不来的。

我也出门等着,母亲扶着家婆漫漫走来,让她进屋去,她却不进屋坐在独凳子上,应该是好久没走这长的路累了。从母亲的话语中,并不知道家婆为什么要来我家。喝了一点茶,休息了一会儿,家婆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握着的手伸开来,是要给三元钱我。"听说你明天要下乡就来了",母亲见状仍有点不解,"昨天奈不何叫我带来",家婆也没答话,起身就要回家,那是家婆一个月的"工资"啊!

从舅父家至我家,正常人走走只需要十多分钟。八十岁的家婆,靠独凳子向前移一点点,双手扶紧凳子,左脚再跟进,整个人弯腰向前倾斜,重力全都压在凳子上。其艰辛痛彻,独自领受,不向人言苦。而我心中对于“家婆为什么要亲自来送钱来”的疑惑,亦早已变成了对她老人家的无穷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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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婆和二舅伯全家合影

天上的亲人能听到家人的声音

1971年清明时节,家婆约我和表弟明天去古城堤给家爹上坟。那年头,这种事是不能公开讲的,"破四旧"运动轰轰烈烈,上坟早已划入封建流毒之列。

第二天早上,家婆带我们在鸿渐路上的国营城北粉馆过早。粉馆不大,前面放有三张桌子与长板凳,后面是食品加工区。在大门旁卖牌子的桌前,家婆从衣兜内拿出一个包卷得很小的手帕,一层层打开后拿出钱和粮票买了牌子,领我们坐下。每张桌子上面都吊着一块白塑板,板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买卖公平"等红字。有服务员来收了牌子,一会儿用盘子端来三碗米粉三根油条,家婆还把自己碗中比火柴杆略粗些的鳝鱼臊子分给我们。

在古城堤南坡,找到家爹的坟墓,我们除杂草添新土后,家婆坐在坟前地里,眼泪汪汪地边哭泣边说了些什么?我们也听不懂。上顶去看看后回到坟前,家婆看着坟旁的树说"你们在这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同样的树,树叉是这样(南北分叉)",这个坟旁的树分叉和堤同为东西向。果然,距十多米有棵大小一样的树,而且树叉是南北方向。家婆仔细看后识出了这棵树旁才真正是家爹的坟,我们又开始除草添土。表弟说道"哈,哭了半天,帮别人哭了",家婆说"爹爹能听到是我在哭他"。我记下了,天上的亲人能听到家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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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家婆就叫婆婆

小时候,家婆曾对我说过一次,"不要叫家婆,就叫婆婆"。这样的称呼,是随哥哥姐姐来的,我想改口叫"婆婆",只是每次习惯性的叫后有些失望的感觉。家婆见状后温暖地说"就这样叫吧,家婆,婆婆都一样,都是我孙子"。她老人家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

五爷(姨)和姨父在外工作,小孩小时交给家婆照看,跟着家家表哥表姐们把妈妈叫"五爷",时间一长竟成了习惯,长大后也没改,还是这样称呼妈妈,五爷也不责备子女。单位同事们有些疑惑不解,听到解释后方知原来如此。五爷继承了家婆处事宽容的美德,不仅对子女仁爱,对年青老师也非常仁厚。上世纪末,学校有一位年青教师分配的住房小,五爷主动将大房子换给年青教师。自己几十年来习惯了学校生活,小房住住就可以了,深知年青时生活不易。那位老师一定要把小房刷新了,才让五爷搬进去,此事传为佳话。如今,90高寿的五爷健康快乐地生活着,仍然喜欢看年轻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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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高寿五爷(姨)和子女合影

过去常用"革命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句话,来形容其人可贵,家婆就是家族中的一块宝砖。幺大随军去北京工作,小孩需人帮助带,已经70高龄的家婆,不顾地区差异,北方比家乡寒冷,毅然北上。疼爱子孙的家婆有孙子、孙女32人。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家婆带大的?印象中的确是一位眼不花、脾气好的老人。对小孩耐心细致,不焦躁,不打骂。一双小脚跟着顽童跑来跑去,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我自记事起,没听说过家婆回娘家的事,或者与娘家亲戚往来。表哥介绍,年青时,家婆回次娘家,需要走一整天的时间,世道混乱,路上也不安全。后来就再没回岳口娘家了,在城关除子女外,再无其他亲人。

天门殡仪馆初建成,有许多不好的传言,年龄相当的二位乡邻婆婆,约家婆一起去看看真相。正要走时,有孙媳妇因单位有事,需人照看孩子。家婆回头抱着重孙,"宝宝乖,宝宝听话,宝宝跟姥姥玩"乐起来了,把与孙辈亲密在一起,变成了人生最大幸福,深爱众多孙媳妇的敬重。

把表哥叫"伯伯"

把表哥叫"伯伯"是存入我记忆的一件事。并非特意要记住它,是因为那些年,这件事是家庭的笑料,表哥也是津津乐道。表哥上世纪五十年代考入同济医科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军医,几年回家探亲一次。

其实,这件事与家婆有关系。家家表哥结婚,表姐出嫁,是母亲主厨,一家亲围在一起做事,喜庆热闹。每当这种时候,至亲家里的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都会拿过去用,大些的哥哥姐姐们要帮厨做杂事,家婆照看着年龄小的我们。那次家婆牵着我随她去接人,我们经过了人们常说的鸿渐关、南门桥头,转弯继续向东,走着走着,家婆低头嘱咐我"见了人叫伯伯",我点头答应。

我们进入了一个有很多大水缸的院子,转了一圈,出来后就到了斜对面东湖边上的汽车站。也不知等了多少时间,我们终于接到了表哥,一见面按家婆教我的叫了他一声"伯伯",把表哥叫得哈哈大笶,回家家后讲给大家听,说我叫他"伯伯"。我不晓得怎么叫错了呢?是家婆要我这样叫的啊。

后来回想起当时的经过应是这样;我们进入的那个有大水缸的院子,是大舅伯工作单位。可能时间还早,家婆想在那休息一下,是教我把大舅伯叫伯伯,因没见到就去了车站。我不知道这些事,不知道要接的是谁,也不认识表哥,才有了这个笑话,现在想想也觉得有味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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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和父母(大舅伯)八表哥及子女合影

一直有写写家婆的冲动,写写她辛劳的一生,写写她像寒冬里的棉衣,对子孙始终如一的爱。又是一年的清明节即将到来,雨不知不觉地下着,绵绵长长,象丝一般,织着一张思念的网。我非唯心者,愿意相信家家婆说的话——天上的亲人能听到家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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