郫县殡仪馆地址( 郫县殡仪馆)

一、初到殡仪馆当保安

我跟老黄是战友也是同事。年轻时,我俩一块儿在西藏当兵,转业以后,又一块在成都铁路局工作。后来老黄因为腰疾复发,提前退了休。

人生无处不碰巧。没想到10多年后,我俩居然在南方这座城市相遇。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在向阳路一家餐馆,我与老黄不期而遇。他乡遇故知,两个老东西就像天真的孩子,碎碎叨叨的聊了一个下午。老黄告诉我,他在给别人开小车。当他知道我在一家公司看门的时候,便主动提出要给我重新介绍一份工作。

不过老黄说,做这份工作呢,还是要有点胆子才行。你还真别说,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可是胆大却一直是我的强项。

“到底是什么妖蛾子啊?我连死人都不怕,还有什么胆子不胆子的?”

老黄说,那这份工作还真的跟死人有关。去殡仪馆做保安,敢么?相对于在其他地方做保安,那儿的工资要高出好几倍。哼,那有什么呢?像我这样的老头子,自己都在坟墓边上转悠着了,还怕什么?就这样,我去市殡仪馆做了一名保安。

说老实话,虽然在老黄面前夸下了海口。但真的上任了,特别是头几天,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首先是对环境有一些不适应。殡仪馆远离市郊。虽然这里山清水秀,风光旖旎。但不管是阴天还是阳光天气,远远的总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气。

其实白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殡仪馆外面的停车场上,也总是停满了车。但是看着各种戴着黑纱,披着麻布,提着纸钱香火,捧着骨灰盒,悲伤着或嚎哭着进进出出的各式人群,听着殡仪馆里成天飘来浮去的哀乐,此起彼伏的悲恸嚎哭,还有呼天抢地,寻死觅活的人情百态,心情总是非常沉重,眼泪总是止不住在眼框边边打转。

尤其是到了晚上,这一片山水便静静的有些瘆人。

路灯在两旁的树丛中时隐时现,那灯光白惨惨的毫无生气,围墙上的灯光也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除了当班的保安和值班工作人员以外,整个殡仪馆都冷清清的,就是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的响,叶子掉在地上也发出夸张的声音。有月亮的日子,风吹树摇,影影绰绰,更加平添了几分恐怖。

按说在这样的地方,人不会平白无故光顾的。除了逝者的亲属和相关后事办理的人员以外,人人唯恐避而远之,谁会吃饱了撑的来此闲游?据说,原先殡仪馆也没有设置保安。可这世上还真的无奇不有。殡葬工老邱告说,前些年,还真有人在夜间潜入馆里盗窃东西。也有山林里的一些小动物窜入太平间里觅食,曾经发生过土扒狗啃食尸体的事件。不过后来遗体都冰冻保存了,也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但还是增设了保安岗哨。

其实,在这儿做保安真的好简单,主要职责不过是定点巡逻,查看和记录一些日常安全状况。特别是夜间,协助值班人员处理一些日常事情而已。整个殡仪馆的保安并不多,也就十几个人。白班就是几个定点岗,夜里除了定点岗以外,还有流动岗。流动岗就要定点定时进行巡视。虽然巡视就是走走看看,但是目标众多,太平楼、骨灰楼、化妆间、火化间、追思堂、营业厅……一大圈儿走下来,也是很累人的。巡视时一般都是两人一组,通常都带着强光手电,对讲机,还会牵着一条狗。

这儿的保安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新来的队员,首先都得从夜班执勤。队长见我年纪比较大,就安排比较年轻的小任跟我一组。小任30来岁年纪,四川郫县人。已经在此干了快两年了。以前四川重庆是一家,说的都是四川话。于是我这个重庆人很快就跟小任攀上了老乡。我问小任,在这里干感觉怎么样啊?小任告诉我说,其实吧,感觉也还可以。至于外面那很多的传说,有真的也有假的。反正我是没有碰上过。不过我个人认为,有些东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无。按我们老家的传说吧,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会不会让你碰上?主要是你这个人的火焰高不高。俗话说,鬼怕恶人,官怕苗汉。如果你正在走红运,自然是不怕的。说老实话,本来我心里就有点打鼓,经小任这么一说,心里便愈更悬吊吊的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头一天晚上巡夜,我就碰上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儿。

二、坐在台阶上的长发女

记得那天晚上是7月14日。

我跟小任先从骨灰楼巡起。一层一层一间一间的巡过去,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是太平楼、火化间、追思堂和营业厅。这时月亮躲进了云层。巡逻了半天,也感觉到有些疲惫。还剩下一个化妆间没有去。小任说,一切正常,没什么好看的了,回值班室吧。休息两个小时,下半夜再查。我说,反正就是一个化妆间了,还是顺便看看呗。看着小任极不情愿的样子,我说那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就回。于是小人牵着狗回去了。

化妆间离追思堂还有一小段路,路的两旁都是一些葱茏的树木。昏黄的路灯躲藏在树木丛中,幽幽暗暗的光从树叶丛中渗透出来,落在路上斑斑点点的。

当我快走完这段小路,抬头往化妆间方向一看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化妆间大门外的台阶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我连忙后退一步,躲在树丛后再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过了一阵,我又壮着胆子往前走去。此时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更要命的是,分明看见那台阶上还是坐着一个人!而且看清楚了,是一个长发的女孩子。在幽暗的光下,她坐在台阶上,双手捧着腮,好像在发愣又好像在哭泣。飘逸的长发往后肩披过去,但看不清她的脸庞。不过总的感觉是,她的面容特别的姣好,而且看起来很年轻,不过20来岁的样子。此时我真的吓得不轻,只感到浑身发麻,本想转身逃走,却觉得双腿发软,根本迈不动步。我拿着对讲机,准备叫喊。却又根本喊不出声来。

郫县殡仪馆地址( 郫县殡仪馆)

冷汗从我浑身冒了出来。头脑里一片空白,我只能咬紧牙,闭上眼……忽然又是一阵寒颤,一阵冷风劈面吹来。月亮钻出了云层,我睁开眼。台阶上那姑娘不见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小任见我面无表情,打趣儿说,“是不是遇见美女了?”

真tmd见鬼了。这小子真还歪打正着。我不声不响地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头。想想刚刚遇到的一幕,心里还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小任见我没答理他,说声没意思,扭头便玩他的手机。我毫无睡意,眼前总浮现出那个台阶上的女孩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站在一排杨树下。忽然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孩走过来,远远的叫我大叔。我感到好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女孩走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但我看见她满脸悲伤。

不等我开口,那女孩悲戚的说,她是湖北人。之前在一家厂子里做文员。在家里,她是老大,下面还有个弟弟。父母都是农民。她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主要是为了资助弟弟上学。弟弟很聪明,学习很好。全家人都希望他能有出息,将来考上大学。她长得很漂亮。不到20岁,已经打工好几年了。起先是在一家电子厂做员工,后来又转到另一家厂做文员。一年前厂里的二老板喜欢上了她,给她买好多好多的衣服和化妆品。慢慢地她就跟二老板好上了。后来,她发现自己有孩子了。但是从那时起,二老板就逐渐冷淡,最后干脆不理她了。肚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她感到走投无路了,就天天找去二老板吵。有一天,二老板突然好了起来,说愿意给她名分,并陪她出去逛街,带她出去旅游……后来还带她到了一处楼房里,说以后这儿就是他们的家。可是没过多久,她在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晕死过去了……

“喂喂,起来,起来,走了。”

郫县殡仪馆地址( 郫县殡仪馆)

我忽然被人推醒,原来是小任,又说该去巡查了。

这次我们先从化妆间巡起。说实话我我然一点都不怕,而且奇怪地希望再遇见那个台阶上的女孩。可惜台阶上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下午,我见一对夫妇和一个男孩从追思堂里出来。男的拖着一只皮箱,不停的擦泪。那女的蹦起来老高,不断用手撕打自己的胸部,恸哭着一声声地呼喊着一个名字。男孩子抱着一个骨灰盒。盒子上贴着一个漂亮女孩的照片。那女孩长发披肩,似乎哀怨着,看着每一个人。

三、安装架上掉下来的男孩

一天晚上,大约十一点多钟,殡仪车拉回来一个男孩。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晚了,殡仪工把男孩放进太平楼底层的过渡间就走了。

通常情况下,刚拉回来的遗体,都会暂放在过渡间,等候进一步处理。如果是正常死亡或虽然是非正常死亡但无纠纷的,一般很快就会火化处理。但如果涉及司法纠纷或其他原因不能及时火化的,则会先冰存。冰存时间有长有短,短的几天半月,长的数月甚至数年。比如有一桩凶杀案,遇害者的遇体已冰存了好几年。还有一桩医患纠纷案,死者遗体也存了快三年还未处理。

小任告诉我,过渡间一般不进入巡视,最多是大致在外围绕过就可以了。特别是有新遗体存进去的时候。我问小任为什么呢?小任神秘地笑笑说,反正你知道就行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想进去里面我不拦你,但我不进去,死活不进。那天晚上我们巡逻先从骨灰楼开始,走到太平楼底层时,小任远远地绕开。说也奇怪,那条狗也低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跟着小任走。

我本想走近一些,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刚走几步,心里就开始发毛了。过渡间的窗户都关的紧紧的,里面还严严实实的罩着白色的窗帘。窗户外的树木都死气沉沉的立着,路灯光显得格外的昏暗。阵阵寒气阴森森的逼人。我赶紧逃亡似的追上小任。谁知偏偏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过渡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哀叹。此时,狗也疯狂的叫了起来。

快跑!小人拔腿就往值班室跑。那狗也经跟着他落荒而去。我身不由己的跟他跑了一段,实在追不上他们。只得边跑边往回头看。跑到值班室时,见到小任这期青着脸,给队长汇报刚才的情况。队长见我一脸恐惧,就说,哼,我就不信邪了。走,我们去看看。

于是,队长叫了六个人,一起往过道间走去。有这么多人壮胆,我也狠下一条心来,这回就干脆走进去探个究竟。当过渡阶的门刚一打开,队长就大声惊呼,人们惊恐万分,纷纷退出门来。原来,晚上拉回来的那个男孩,竟然不在停尸床上,而是坐在地上,背靠在停尸床脚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地上发呆。他的头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乌黑的鲜血已经凝固。脸上表情痛苦地扭曲着,半张着嘴,嘴角也有乌黑的鲜血流出。

队长连忙用对讲机通知了值班领导。不一会儿,值班领导带着几个人紧急赶到。十多个人又重新涌进过渡间。经查验,那个男孩还是死亡了的。人们重新把他抬上停尸床,盖好了白布。值班领导查阅了收敛日志,表明这是一个22岁的男孩。河南人,是一名钢构工程安装工人。死时间是昨日傍晚左右,原因是安装时触电从安装架上跌落,当场身亡。事发后有警察现场处置,并有法医查验并出具了死亡报告。但是他怎么会从床上跌落下来?人们百思不解,面面相觑。值班领导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第二天,人们还是私下里面议论纷纷。殡葬工老邱说,这种情况见多了。在他们老家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种情况多见于非正常死亡的人。比如说凶杀或者意外伤亡。而且死者越年轻,越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

老邱还告诉我,过渡间停放的都是刚死不久的人。他们的魂魄还没有散去,尤其是有冤屈或有怨气的人。所以过渡间的阴气很重,一般人都不会在夜里靠近。靠近的人如果阳气不旺,很容易被恶鬼缠身或冤魂附体。所以在这里巡夜,一般人都会绕着走。即使不走,领导也不会怪你。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我问老邱。有没有不知道,但信不信由你。老邱说,我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鬼魂我没有碰见过,但稀奇古怪的事儿见了不少。

不过呢,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晚上巡夜的时候,尽量不要靠近过渡间。老邱反复叮咛我说。

四、拾荒老汉的十万存款

一天上午,我刚下岗,还没走到值班室。远远的,就看见老黄站在门口朝我招手。

到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老黄是在给殡仪馆开车。他骗我说是在给别人开小车,其实是在殡仪馆开拉尸的车。我真佩服老黄的胆子。老黄说,今天上午才拉回来七具死刑犯尸体。刚在那边洗完车,就顺便过来看看。

于是,我跟老黄讲了最近我遇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正聊着,老黄又接到了出车任务。正好我没事,就跟着老黄一块儿去。

我们来到一个村子里,见到死者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头。许多村民围在老头的门口议论纷纷。

原来老头是喝农药自杀的。村民们说,这老头死的很冤。老头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住在村里头,小儿子住在城里。老头的老伴儿去逝很早,一对儿子全由老头拉扯大。老头苦了一辈子,总算帮大儿子娶了媳妇,还送小儿子上了大学。儿子们成家立业以后,老头不愿意跟他们一起住,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除了干农活外,还喜欢捡垃圾。这一晃就是10多年过去,老头七十几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时老头打算去跟儿子们过。可是老大极不情愿,话里话外总是埋怨老头没把他盘上大学。

于是,老头子就去城里找小儿子。可是去城里没呆几天,老头子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回来没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两位殡葬工把老头的尸体收上了车。村民们有的叹息,有的摇头,逐渐散去。让人揪心的是,从头至尾,老头的大儿子都冷冷的站在旁边。像这老头跟他毫无关系一样。可恨的是,小儿子根本就没有出现。

老头的火化定在第二天下午6:00。按照惯例,殡医馆对老头进行最后的人道主义关怀。化妆师给老头很认真的化了妆。从尊重当地农村风俗出发,他们要脱掉老头的衣服,给他换上崭新的寿衣。可是就在脱衣服的时候,化妆工尖叫了起来。他们发现,老头的腰间,用红布带子紧紧的束着一圈现金,一叠一万,整整十万块。化妆工赶紧报告了值班领导。

此时,老头的两个儿子,也奇迹般的出现在化妆室里。两个儿子都神情悲怆,不停地哭泣。值班领导跟两个儿子商议之后,决定把现金解下来。可是就在这时,更加令人惊悚的事发生了。当化妆工伸手准备解开红布带时,老头突然像活了一样,双眼圆睁,张着大口。双手忽然紧紧的按住红布带。化妆工当即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两个儿子也好像被人掼住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值班领导也吓得夺门而出……

后来,人们根据老人的意愿。连同他的10万现金一起火化了。

……

我到殡仪馆当保安,不到两个月。却总是遇见这些离奇古怪的事儿。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胆子越来越小,特别害怕值晚班。尤其是那个老头的事件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半个月后,我辞去了这份工作,离开了那家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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